云南国企改革走到哪一步了

来源:安博电竞app官网 日期:2024-04-07 11:36:49 浏览量:15次

  今年4月,云南25家省属国企的负责人聚在一起开了个视频会,主题是跟省里汇报过去三年,大家在国企改革上干得咋样。

  财哥看了看发言材料,大家按照自己的真实的情况,主要从公司治理、业绩提升、用人制度、防风化债诸多方面做了总结。特点很明显:

  作为云南省内唯一入选“双百行动”国企改革的上市企业,斜杠青年云天化在汇报中可谓底气十足。传统和新兴起的产业并驾齐驱,2019~2022年,集团营收由670亿元增加到940.5亿元,增长40.37%;总利润由3.2亿元增加到83.8亿元,增长了2519%;全员劳动生产率由每人每年的23.75万元翻到了82.8万元。

  云锡、云煤(煤化)集团也不错。前者三年累计营收1946亿元,虽和之前三年持平,但利润54亿元,同比涨了近4.5倍,且锡产销量连续17年稳居全球第一;后者在经历了2017年破产重整成功后,2022年营收、利润都达到历史最好水平。

  康旅最受外界关注的还是化债问题,材料里说,经过近3个月集中攻坚,金融机构实际留债规模约734亿:

  在2022年,城投债圈子里最被热议的就两个模式:一是云南康旅模式,二是遵义道桥模式。

  事情被化解之前,云南康旅发行的债券收益率一度超过30%,但后来云南几乎举全省之力,采取了一种非常规方式来为康旅化债,即回购所有存续发行的债券和ABS。核心要义就是将部分负债:

  康旅在汇报中也说了,经初步测算,集团未来5年年均金融机构利息,由原来的约75亿元下降至18亿元左右:

  云南工投则主要在2021年以来遇到大坎,直接融资渠道中断、化解易见股份重大事件风险,最后也保证了刚兑和信用评级。

  云南省国资委网站多个方面数据显示,截至2022年11月,省属国企总资产突破3万亿,但ROE(净资产收益率)仅有0.57%,这说明:

  而根据东方财富今年5月26日更新的数据,除云天化、云南能投、云南工投外,其他省属国企ROE均低于5%。

  长期研究云南国企改革的投融资界人士张进告诉我,这一些数据不意外,投资回报率能比银行利息高:

  从汇报材料上也可以感觉到,以2022年为例,云投集团合并资产膨胀到5679亿、营收1958.46亿,利润34.52亿;农垦集团营收317.40亿,总利润1.5亿。利润率分别约:

  另一边是债务规模的持续上升,省属国企资产负债率普遍较高,其中云投、云南建投、云南交投有息债务规模较大。东方财富多个方面数据显示,截至今年一季度,三者的有息债务分别为2874亿、3492亿、4530亿。而现金比率方面,分别为0.26、0.13、0.49:

  除上述三家外,包括云天化、能投、云锡、康旅、昆钢、工投在内的省属国企,资产负债率都在67%~75%之间。

  首先是1978年至2002年,这二十多年的核心主题就一个:放权让利,确立企业的市场主体地位,让国企实现自主经营、自负盈亏。其中关键的时间界限又是1992年,总设计师的南方讲话让国企改革确立了市场化取向,国企开始从承包经营转向建立现代企业制度。

  在1992年到2002年的这10年里,让人刻骨铭心的是自1997年开始的国企三年改革脱困,下岗潮此起彼伏。

  2018年,时任云南省国资委主任罗昭斌曾在某杂志上描述了当时云南国企的困难:全省经济稳步的增长从1995年起连续多年下滑。当时云南国企的亏损面:

  这些问题留在了下一个十年去解决,也就是第二阶段:2002年到2012年,以产权制度为突破口。

  这是一场集中全省财力、物力和人力的攻坚战,通过关停并转,到2005年4月,全省87.4%的国企都进行了不同形式的改革改制,多年来首次实现全行业盈利。其中最标志性的事件之一是2004年云南省国资委的成立。

  三年又三年。2005年,云南决定再用三年进一步深化改革,此阶段主要的任务是推进省属大中型企业股份制改造、培育一批具有竞争实力的大企业大集团,比如实施了云天化、石化集团、云锡集团等“7变3”的整合重组,及引入央企中铝、武钢进行战略重组。

  第三阶段就是从2013年延宕至今,云南先后实施了国企改革攻坚战和两轮国企改革三年行动。让人略感意外,很少敢为天下先的云南,从2014年开始,在深化国企改革这件事上走在了全国前列,特别是在混改上:

  在这十年里,云南省属企业资产总额从6400多亿增加到3万多亿,翻了5倍左右。财哥梳理了下,简单概括出三个让人印象非常深刻的动作:一、“1+1+X”国企改革构架;二、步子迈得大的混改;三、上市倍增三年行动。

  所谓“1+1+X”,两个“1”是组建了股权公司和云南金控,前者想打造云南特色的“类淡马锡”模式,后者则是整合全省金融资源来专业运营。至于“X”,则是改组设立了若干国有资本投资公司和产业集团公司。

  所谓云南模式,指的是云南国企混改打破了惯常的操作模式——让渡部分股权引入第三方社会资本,尝试从控制权、经营权等多方面进行改革,几乎涵盖了当时国企混改的一切手段。

  在这个过程中,又诞生了云南白药、云南联通、云天化三个经典案例,和本地、央地两大混改主线。

  在白药模式出现之前,云南国企混改的主线还是被央企重组,比如云铝股份、云南旅游、驰宏锌锗,但白药模式在2016年成为云南乃至全国混改的突破性样本:引入民企新华都和江苏鱼跃,先对母公司白药控股实施混改,然后上市公司吸收合并母公司完成混改。

  此次尝试之所以显得大胆,大多数表现在直接对国有独资的母公司进行混改,民企成为第一大股东,原国企高管变身彻底的职业经理人。

  尽管陈发树炒股常年被外界诟病,但并不能否定本次混改给白药带来的积极影响。

  与白药混改类似,2020年1月,云天化和他的下属单位经理层53名领导干部,通过内部转聘方式,全面实现“身份市场化”。因为股份限制性股权激励试点和职业经理人选聘等改革,公司还被国务院国资委作为经验推广,也是这轮云南国企改革中每年都被拿出来宣传的标杆企业。

  然后是云南联通,2019年通过引入亨通光电、亚锦科技、中电兴发三家民企,整合了原有联通经营团队,组建由民营控股的运营公司,开展承包运营云南联通各项业务。在当年,其甚至被称为:

  当然,除了这些,还有不少案例,如云南能投创造性构建职业经理人选、管、酬、考、退的“五化”机制;华侨城整合世博集团、文投集团;云锡、云南建投、贵金属集团、诚泰保险、工投集团、云南航空产业投资集团等一批企业都通过混改,让企业有了新模样。

  其一,财政压力,无论当年还是现在,云南的政府性债务压力始终位于全国前列,混改有利于降低杠杆率;其二,提升云南产业竞争力的需要。云南拥有丰富矿产资源,混改可构建上下游完整产业链。

  再看上市公司,大部分为国有控股,云南迫切地需要通过混改,提升国有企业纯收入水平。如果不改变:

  2023年6月2日,上市公司中电兴发发布了重要的公告称,其全资子公司计划退出云南联通混改。两天后,中国联通也声明收回前者控股的云南5州市运营公司委托承包运营权。

  在此之前,亚锦科技2020年退出,亨通光电于2023年1月1日起将云南11州市运营公司的运营权移交回云南联通。

  分析人士认为,混改失败的核心原因还是民企发现赚不到钱。云南特殊的地理环境,让运营商的投资所需成本比较大,而用户数也比不上其他两家运营商,这就陷入一种恶性循环:因为用户少,所以再投资、亏损再加剧。但如果不投资,用户会更少。

  其实早在几年前,云南联通基层员工的不满就在圈内传播,大家一致认为:每一次薪改,口号都是倾斜一线,结果呢:

  当然,混改失败的原因显然不会如此简单,但每一个案例都在说明一个问题:不是大家出出钱就行。

  以华侨城为例,尽管其2017年高调入滇,一口气拿下云南世博集团和文投集团的控制权,但这几年明显有点水土不服,直到今年,团队和机制才算理顺了一些。

  再有就是前两年的保利接盘云南城投、央企接盘云锡,云南也拿出了满满的诚意,但最终都没顺利落地。

  张进认为,央地混改并非一定会1+1大于2。在一般的情况下,央企的管理和操盘能力,肯定可以赋能地方国企,但在地方做事,也得有赖于地方政府的资源、政策支持。至于来了是不是一定能把企业搞起来,那倒未必:

  今年4月,省政府法制研究中心的一位中国政法大学博士,列举了自己看到的几个云南国企改革问题,比如有的企业投资领域过宽,主业不优不强;法人治理结构不完善,决策层、执行层、监督层相互交叉;不少部门规章时间久远,脱离和滞后改革发展;还有就是主要经营业务收入过亿、利税过亿的企业:

  他提出了不少建议,在推动国企混改实现更大突破这一点上,他说,对于国有资本继续控股经营的自然垄断行业,要实行以政企分开、政资分开、特许经营、政府监管为主要内容的改革。

  张进也认为,这一轮云南国企改革在顶层设计上比较高大上,如果真能落实会非常好,但唯一的问题是感觉不全部符合云南实际,不太容易达到国务院国资委的要求:

  云南国企最大的实际是什么?不市场化、机关化,政企不分,这是最大的问题。张进说。

  他认为,大部分云南国企领导都是“公务员”身份,决定其前途的不是市场,而是政府。这样一来,企业很难真正建立起所谓“市场化主体”的概念。

  比如“外部董事占多数”这个制度,它设计的初衷是把决策变得更科学更合理,但除了会削弱董事长权力外,还带来一个大问题:如果是书记或州长给企业安排一个任务,以高校老师、政府领导为代表的外部董事:

  还有就是领导干部能上能下,在国企执行起来没那么容易。因为几乎每个国企都存在裙带关系,上谁下谁都得利益平衡。虽然现在很多国企也在力推市场化招聘,但这并不能轻易撼动既有格局。

  另外,在省级层面,改革的动力和成效会更明显一点,但在地州国企,有些还停留在纸面改革上。张进之前就在一家地州国企工作,他并未看到这家企业有多大改变:

  国企改革的重要目的之一,是把业绩做上来,让国有资产增值保值,进一步壮大地方经济。其中,上市就是最好的途径之一。

  在2019~2021年的云南推进企业上市倍增三年行动方案中,明确提到,力争到2021年,全省上市公司数量实现翻番,达到70个以上。

  但这个数字并未完成。财哥查了查,2019年,云南A股上市公司数量是36个,直到2022年才42个:

  去年4月,云南又提出全省企业上市倍增目标:到2025年,云南省上市公司数量排名与云南省经济总量在全国排名相匹配,力争达到100家。

  按照和君咨询的统计,在2022年,云南上市公司占比为0.85%,远低于GDP占比2.39%。

  云南和启咨询董事长刘东兴认为,在中国长期资金市场,企业要融资的最好方式是上市,这是绝对没成本的融资渠道。云南要实现上市企业倍增计划,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国企改革要拼深度了。

  张进也认为,云南国企改革这些年也在对标深圳、上海和合肥,但这些地区的市场化程度非常高,相比之下,云南很难做到大跨步的前进:

  他觉得,纵观云南历史上的国企改革,也出过像褚时健、王明辉这样的企业家,除了呼唤企业家精神,也要在政策和体制上创造一个敢做事的环境。因为国企改革牵扯到的利益关系千丝万缕,谁也说不准,哪天一个不小心:

  部分参考资料来源:《创新路径 砥砺前行——云南国企改革回眸》 云岭先锋;《拆解“云南模式”:国企混改走在前列 内在矛盾仍待解决》 证券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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